语言编码的主体性与线性顺序：来自英语和汉语中wh-问题实时产生的证据

一、文献名称 ¶

Do, M. L., & Kaiser, E. (2019). Subjecthood and linear order in linguistic encoding: Evidence from the real-time production of wh-questions in English and Mandarin Chinese. 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105(2019), 60–75. http://doi.org/10.1016/j.jml.2018.11.001

二、研究背景 ¶

一般认为，句子产生的整个过程是阶段性的。同样，语言的产出就想理解一样，是渐进的过程。把一个抽象的思想翻译成语言有两个过程：一个是按说话人语言的线性顺序排列，一个是要有语法功能去指示概念在句子语法结构中的作用。这两种成分(位置处理和功能处理）分别在思想和语言的界面上运作，在一个被称为语言编码的生产水平上。但是，这些过程是如何实时协调和展开的还没有被很好地理解。

三、研究方法 ¶

目的：通过对比英语陈述句和宾语wh-问句的产生，在很大程度上回避了源于语篇-语用和形态因素的关注。

关注宾语wh-问句的产出原因有二：1）与陈述句中主语在宾语之前不同，英语宾语疑问句中的主语并不是句子的线性开头成分。

2）是自然主义交流的一个普遍组成部分。

最终是30名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发育正常。

2X3的被试内设计，以句子类型(陈述性与宾语型)和干扰词类型(与主语相关、与宾语相关或不相关)为因素。

被试看到电脑上的一系列画面：1）“句子类型”，告诉被试下一个画面提出的是陈述还是一个问题。2）“关键形象”画面，上面有参与者被要求描述的人物和动作

Fig-1

Fig-2

如图2a所示，我们对主语和宾语特征周围的区域进行了定义，使得主语/宾语区域与屏幕中间的区域之间有足够的空间，我们将这一区域定义为表示工具的动词的区域。要用各种工具来表示各个动词，被试要事先熟悉与每种工具相关的动词。

如图2a，羽毛表示动词，它与女仆的接近表示被试应该说出一个声明性的句子“女仆用胳肢恼了护士”或者“女仆用胳肢挠了哪个护士？”之类的问题。

为了探究说话者在形成他们的信息后首先对哪些词进行了词汇编码，我们还加入了一个图片词干扰(PWI)任务。与此同时，说话者看到了要描述的图像，他们还在三种干扰条件中的一种下听到了一个与语音无关的干扰词:1）语义与主语相关 2）语义与宾语相关 3）与两者都不相关。在干扰操作结果上，我们发现句子类型不存在主效应，干扰类型不存在主效应，且交互作用不显著

开始前，被试用一本小册子熟悉所有字符和动词图像以及相关的名称/标签。

任务中，被试要说到屏幕中的所有元素，尽可能快，并且只使用他们在熟悉阶段学到的名字。

使用视觉眼动范式。我们感兴趣的是说话人从pre-linguistic到语言表征的这段时间，所以我们关注的是说话开始之间的眼动。

我们希望在英语陈述语上，无论语言编码主要是由线性词序（位置处理）还是句法结构（功能处理）驱动，都有相同的眼动模式。

在英语WH问句中，我们认为，如果语言编码是位置驱动，那么说话前的注视顺序会有差异；相反如果是功能驱动，则说话前的注视顺序和陈述句是一样的。

四、数据分析 ¶

三种方式分析被试的眼球运动：1）分析了注视对主语和宾语的比例以及主语偏好的强度，使用主体-客体优势分数。2）分析了对主语和宾语的第一次注视的潜伏期——即在宾语wh-问句中，说话者首先注视主语和线性初始宾语所花费的时间。3）为了研究注视比例的模式是否与特定说话人的语言开始率的差异有关,我们把参与者分成三组——快说话者、中说话者和慢说话者——并再次分析了说话者组的主体-客体优势得分。

五、研究结果 ¶

Fig-3

图三描绘出与说话者描述的图像开始时间相关的主语、宾语、动词表示的工具区域的注视比例。即完全是在语言开始之前的注视比例。

Fig-4

图四显示了在每个单独的实验中，注视与主语，宾语和动词的比例。语言开始前的1000ms和语言开始后的1000ms的注视比例。

Fig-5

关键时间段：

图像开始后的200-400ms：在陈述句和疑问句中，注意动词区域的时间开始增加到200毫秒左右，而说话者会持续注意动词直到400毫秒左右，在传递事件的消息表述的最初阶段，动词优先看起来的比例很高。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是对主语还是宾语，句子类型都没有主要影响。使用主客体优势分数，也发现句子类型的主客体偏好强度上没有差异。

成像开始后400-600 ms：陈述句：对主语的注视比例迅速增加，对宾语的注视比例保持在较低水平。wh-疑问句中，主语和宾语都开始增加，但是主语的注视比例高于宾语，即使主语不是线性顺序的开头。（图三）

成像后600-800ms：开始出现显著性。陈述句：对主语的关注持续上升，800ms左右达到峰值，对宾语的关注较低。wh-：600ms内对主语的关注达到峰值之后下降，对宾语的注视稳步增加。

成像后800-1000ms：陈述句：对主语的关注800ms后开始降低。wh-：对宾语的关注上升到1000ms左右达到峰值。此时，“句子类型”有主效应。

Tab-1

在wh-问句的语言编码过程中，功能和位置过程之间存在相互作用。为了更好地理解这种互动的性质和时间，我们直接比较说话者首先注视主语和宾语所花费的时间。

平均延迟比实际值更大。

Fig-6

图6显示，通过对不同句子类型的比较，我们发现不同句子类型对主语的注视延迟没有差异。但是第一次看宾语的延迟有显著差异:说话者准备提出问题时比准备陈述时看物体明显要快。话语的线性语序确实影响了宾语规划的时间过程。

计划单位的大小对语言编码的起点有影响。但我们注意到，即使假设对主语和对宾语的目光是由不同的说话者群体驱动的，结果（至少有一些演讲者首先关注主语）还是让人震惊的。即使我们的结果是由数据中的双峰性驱动的，这也不能否认我们的说话者中有一定比例的人没有按照话语的线性词序进行语言编码。

将说话者分为三组：快速，中速，慢速，捕捉说话速率的差异。用句子类型或干扰物类型来计算语言开始时间的平均值。

在600毫秒之前，我们没有发现涉及语音速率的显著交互作用，但在600-800ms，800-1000ms发现了显著效应。慢速说话者比快速和中速表现出更强的主语偏好，即语速较慢的人可能在说话前会采取更广泛的计划来思考一种更“充实” 的表达方式。

但是三组的眼球运动是相同的，见图6。

六、讨论及其他 ¶

​ 实验1的结果表明，功能过程和位置过程在语言编码中发挥着相互独立但紧密联系的作用。然而，功能性过程在语言编码中起着特殊的作用。我们的结果表明，从抽象概念表征向高度结构化的语言表征过渡的第一步是从对主语进行编码开始的，即使说话者必须首先将宾语清晰地表达出来（当主语不是句子中线性开头的成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