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错误信念理解

文献：Scott, R. M., & Baillargeon, R. (2017). Early False-Belief Understanding. Trends in Cognitive Sciences, 21(4), 237–249. http://dx.doi.org/10.1016/j.tics.2017.01.012

原文

1.文章概述 ¶

对于儿童何时开始理解他人会持有错误信念这一问题存在争议。传统任务得到的结果认为，直到4岁才能理解错误信念，并且形成社会认知的主要发展里程碑之一。而过去10年间非传统任务得到的结果认为，错误信念理解在婴儿期（2岁以下）及幼儿期（2-3岁）就已经出现，形成早期社会认知的主要部分。

本文对非传统任务研究进行综述，从加工困难上，而非错误信念理解限制上探讨儿童在传统任务失败的原因。

儿童理解错误信念的前提：至少在直觉上掌握心智的表征性质。

传统任务：引出预测任务（elicited-prediction task），例如Sally& Anne。认为心理推理在大约 4 岁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当孩子们开始掌握心灵的表征性质并能够理解代理可以持有错误信念并采取行动时。

非传统任务：违反预期任务。发现 15 个月大的婴儿在进行违反预期的任务时表现出错误信念的理解。已发表的 30 多份使用非传统任务的报告为婴儿（2 岁以下）和幼儿（2-3 岁）的错误信念理解提供了正面证据。

非传统任务不需要回答有关错误代理可能行为的测试问题：它们使用替代方法来评估儿童对代理错误信念的理解。非传统任务在它们使用的范式、它们呈现的错误信念场景以及它们强加的语言要求方面差异很大。它们也被用于不同的文化，达到类似的效果。

  • 自发反应

在自发反应任务中，孩子们观看一个场景，其中一个主体持有一个错误的信念，他们对这个信念的理解是从他们对正在展开的场景的自发反应中推断出来的。迄今为止，已经通过七种类型的自发反应获得了早期错误信念理解的证据，一些是行为反应，另一些是神经反应。

神经反应：6个月大的被试期望主体在自己的错误信念的盒子内搜索物体，感觉运动alpha抑制增加；当主体错误地认为物体在遮挡物后面（主体不知道，物体一旦被遮挡就会分解），8 个月大的孩子就会对主体对物体持续存在的错误信念进行编码：EEG显示时间伽马带激活的增加（遮挡期间持续对象表示的神经相关性）

  • 诱导干预

孩子们观看一个场景，其中一个主体持有错误的信念，然后他们被提示为主体执行一些操作；为了成功，孩子们必须考虑主体的错误信念。agent向被试寻求帮助或实验员提示被试帮助agent。

非传统任务采用了广泛的错误信念场景，这些场景在许多方面都不同。

  • 类型：

包括关于物体的存在、位置、身份、明显和非明显的属性以及对其他主体道德品质的错误信念。

  • 1.导致主体错误信念的因果过程也不同：

1.因为主体在场/不在场信息不同；2.被一系列类似的事件引导，错误地假设下一个事件将遵循相同的模式。3.被对世界的普遍期望所引导，以得出一个在场景中不成立的推论。

  • 2.一些非传统任务中，agent也不只有一个错误信念，可能有2个因果相关联的错误信念。

  • 基于信念的行为：

婴儿和幼儿可以对具有错误信念的代理的各种行为进行推理：1.身体行为，主体在哪里寻找/选择哪一个物体；2.社交互动，主体是否继续与其他人进行互动；3.口头陈述，给物体贴的标签/做出的请求；4.情感反应，对他的错误搜寻作何反应。

婴儿不仅可以对持有错误信念的代理人的行为进行推理，还可以对试图植入错误信念的欺骗性代理人的行为进行推理。

图1

婴儿明白小偷：(i) 试图在主人身上植入关于无声玩具身份的错误信念； (ii) 只能通过替换一个在视觉上与嘎嘎声玩具相同的无声玩具来实现这一欺骗性目标（否则主人一看到无声玩具就会发现替代品）。额外的结果表明，婴儿希望回来的主人会被这种替代品所欺骗，并将无声玩具与其他嘎嘎作响的玩具一起存放在她的盒子中。

婴儿的任务是非语言的，但幼儿的任务有口头的也有非语言的。口头非传统任务包含类似于传统任务中提出的测试问题（例如，“莎莉将在哪里寻找她的弹珠？”）。在某些任务中，实验者不是将测试问题直接指向孩子，而是以自言自语的方式说出它，好像在大声思考，然后调查人员测量幼儿是否在视觉上预测 Sally 将搜索的位置。在其他任务中，测试问题针对成人“旁观者”，研究人员测量当成人回答错误并指向玩具的当前位置而不是原始位置时，幼儿是否会寻找更长的时间。虽然幼儿在直接问测试问题时无法表现出错误信念的理解（如传统任务所示），但当他们只是无意中听到这个问题时，他们就成功了。

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研究都得到了相同的结果，说明归因错误信念的能力普遍出现在发展的早期。

  • 根本变化观点（fundamental-change）：传统任务挖掘真正的错误信念理解，这是在学龄前由于概念、执行功能、语言或元表征的重大进步而发展起来的。一部分认为来自非传统任务的证据对低水平的替代解释持开放态度，这些解释不涉及错误信念的理解。也有人认为非传统任务结果仅揭示了一种最小形式的错误信念理解。

  • 实质连续性观点（substantial-continuity）：传统和非传统任务利用相同的真正错误信念理解，但传统任务受到更大的处理困难。同意错误信念推理出现在生命的早期，并且随着年龄和经验的增长逐渐变得更有效率和更微妙。

随着早期错误信念理解的趋同发现在过去 10 年中稳步积累，低水平的替代解释越来越不可能解释所有这些发现。婴儿和幼儿仅限于一种最低限度的错误信念理解的说法也难以接受。婴幼儿正确地推理了许多不同的错误信念情景，并且他们在行为中表达了这种理解。传统任务似乎不太可能利用一种与婴儿和幼儿可用的错误信念理解根本不同的高级形式。反对基本变化观点的其他证据来自测试了实质性连续性观点的一个关键预测的实验：如果幼儿由于处理困难而无法完成传统任务，那么减少这些困难应该会在 4 岁之前取得成功。至少有两组发现为这一预测提供了支持。

  • 减少抑制控制需求

抑制控制对于儿童表达他们的错误信念理解是必要的；传统错误信念任务的表现与衡量冲突抑制控制的任务的表现之间存在显着关联，即在激活冲突反应的同时抑制优势反应的能力。

当传统任务中的抑制控制需求通过各种方式减少时，3.5-4 岁的孩子通常会成功。

  • 减少总加工需求

图2

3 岁及以下的儿童通常只能偶然地执行低抑制任务，3 岁及以下的儿童可能有机会执行低抑制任务，因为并发的总量任务中的处理需求虽然确实减少了，但仍然大到足以压倒幼儿有限的信息处理资源。在低抑制任务中，儿童必须至少管理3个过程：1.错误信念表征；2.响应生成；3.抑制控制。

预测，如果幼儿在任务中偶然地执行任务，因为他们有限的信息处理资源被任务中的处理需求总量所淹没，如果这个数量进一步降低，他们可能会成功。

进行2次练习试次，如果幼儿仅接受一次练习试验，或者如果练习试验的形式与测试试验不同，他们就会偶然表现出来，从而降低他们在减少反应生成需求方面的效果。最后，如果练习试验被嵌入到一个高度抑制的错误信念故事中，幼儿的表现就会低于机会，从而增加抑制控制的需求。

任务处理需求的微小变化导致 2.5 岁的幼儿表现出高于偶然、偶然或低于偶然的表现，这为传统任务的早期失败源于处理困难的说法提供了证据。连同上一节中审查的婴幼儿非传统任务的许多积极结果，这些发现为实质性连续性观点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1.错误信念的理解出现在生命的早期，是强大而复杂的，允许幼儿对各种各样的错误信念场景进行推理，并通过广泛的自发和引出反应来表达这种理解。

2.幼儿在传统任务中失败并不是因为他们对错误信念的理解有限，而是因为： (i) 他们在任务中的一个或多个无关过程中缺乏足够的技能；或者 (ii) 他们缺乏足够的信息处理资源来处理任务的总处理需求。

3.协调来自不同错误信念任务的结果需要考虑与每个任务相关的所有过程，这对于传统和非传统任务都是如此：就像减少传统任务中的处理困难可以导致年轻时的成功一样，在非传统任务中增加处理难度可能会导致以后的成功。

4.传统任务的成功和多种因素相关：1.抑制控制、工作记忆、语言能力的发展变化；2.练习交流和回答有关心理状态的问题。

综上，婴儿和幼儿的心理推理系统允许他们代表反事实状态以及动机和认知状态。与传统的想法相反，反事实状态推理并不构成心理推理发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它出现在生命的早期，从一开始，可能会以几种不同的方式对日常社会认知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