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症谱系障碍中对社会线索的非自愿解释受损

文献:Tjeerd J., Jeannette L., Sophie van, R., Mascha van t’, W., Edward de, H., Herman van, E., & Chantal, K. (2009). Involuntary interpretation of social cues is compromised in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s. Autism Research, 2(4), 192–204. https://doi.org/10.1002/aur.83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社交线索使我们能够理解社会世界，即它允许立即了解他人行为背后的意图或感受并采取适当的行动。人们通常以一种看似毫不费力的方式理解丰富的社交线索，但它底层的过程相当复杂。社会刺激的处理是一种独特的能力或技能，由专用神经基质启用的想法在过去几十年中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支持，并得出了“社会大脑（social brain）”的概念（Brothers, 1990）。社会线索包括注视方向、头部方向、面部表情和隐含的生物运动 （Jellema & Perrett, 2002, 2007），成功理解感知动作的中介机制必须结合伴随动作的社会线索。

人类通常以自动或非自愿的（involuntary）方式解释社会线索，而不涉及故意推理。无意识的推论可能会极大地影响我们对他人的有意识判断。社交线索处理自动化的失败肯定会损害一个人成功社交互动的可能性。 这种失败被认为是导致 ASD 社会缺陷的关键因素 （Frith & Frith，1999）。有迹象表明，ASD 的社交缺陷与社交线索处理自动化的失败有关，而不是与理解意图本身的能力有关 （Baron-Cohen, 1995）。人们对社会线索的非自愿处理的延迟影响知之甚少。

本研究任务不涉及反应时间、空间注意力或语言能力，因此这些领域的任何缺陷都不能干扰或掩盖被调查的能力。测试了两种社交线索，均通过身体姿势/动作传达：（1）社会关注和（2）暗示的生物运动。被试必须判断两个卡通人物之间的几何距离，并将其与随后呈现的两个几何形状之间的距离进行比较。假设典型发展的人会在他们的判断中表现出与卡通人物所传达的社会线索的含义一致的偏见。如果是这样，这将强烈表明他们以非自愿的方式解码或“拾取”了社交线索。假设ASD个体在解释层面受到损害，在感知层面的完整处理之上，因此不会在他们的距离判断中表现出反应偏差。

2.方法 ¶

22 名被诊断为自闭症（AD，n = 10）或阿斯伯格综合症（AS，n = 12）的儿童和在智商和性别方面匹配的TD 对照组（n = 35；27 名男性，8 名女性）。

所有指令和视觉刺激都显示在屏幕上（E-prime，Psychology Software Tools Inc.，Pittsburgh，PA，USA；600 × 800 分辨率）。进行了六次练习试验，之后验证了被试对测试说明的理解。

图1

一项试验以 3 秒的单帧演示开始，展示了两个相距 2-6 厘米的卡通人物（图 1）。该帧之后直接展示了 1 秒的遮罩（1 帧），然后是显示两个几何对象的单个帧。后一帧一直亮着，直到做出响应。被试必须将几何图形之间的距离与记住的漫画之间的距离进行比较，并选择以下两个答案之一：（1）“我认为两两个卡通人物之间的距离比两个几何物体更近，”（2） “我认为这两个卡通人物之间的距离比两个几何对象更远离。”实际上，几何物体显示的距离总是与卡通人物之间的距离相同。要求被试以卡通人物的脚为参考点来判断卡通人物之间的距离；对于几何对象，两个垂直边彼此面对（由图 2a 和 b 中的箭头表示）。刺激起始异步 (SOA) 为 4 秒；被试被告知响应速度无关紧要，只要在 3 秒内完成即可。

图2

刺激是从 CorelDRAW 图形包中包含的卡通库中选择的。使用了一个（男性）卡通身份，以奔跑和站立的姿势描绘。卡通人物总是成对出现，作为彼此的镜像（图 2a 和 b）。奔跑的卡通人物的脚之间的距离为2、3或4cm，静态卡通人物的脚间距为4、5或6cm。眼睛和头部正好位于图的中线（图 2c）。

在主要条件下，两个人物被描绘成跑步姿势（跑步状态），每个人物的头部和身体指向相同的方向（跑步一致）或指向相反的方向（即越过肩膀；跑步不一致）。操纵了两个社会线索，(1) 社会注意力的方向（彼此靠近或远离），以及（2）隐含的生物运动的方向（彼此靠近或远离）。四种注意力和运动的组合：远离/远离、远离/朝向、朝向/远离和朝向/朝向（图 3a）。

图3

预测，如果卡通人物互相看着并奔跑，则会高估距离，而如果它们相互看着并跑向对方，则预测距离会被低估。

为了进一步理清两种社会线索的相对贡献，使用了两个附加条件。(1) 跑步卡通人物的主要身体部位被重新定位，孤立的头部仍然准确地定位在人物的中线，但指向上方（Picasso condition，图 2a 和 c），这意味着社会关注和隐含的运动线索都不存在。(2) 完整的卡通人物处于静止、静止的姿势（图 2b 和 c），在这种“静态”条件下，社会注意力线索仍然存在（远离/朝向），但隐含的运动线索不存在。每个条件重复九次。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用于测试响应差异，其中因变量是响应“卡通更近”的百分比。

3.结果 ¶

TD 控制组 (n = 28)，在四种运行条件中的每一种情况下，“卡通更远”的答案比“卡通更近”的答案更频繁地给出（ 图 3b，左侧）。这很可能是由于低水平的感知错觉。

图4

在 TD 组中，在“跑步”条件下，响应“卡通更近”与响应“卡通更远”的比率约为 1:4，静态条件下发现的大约 1:1 的比率形成鲜明对比。在“跑步”条件下的试验中，平均有 23.7% 的试验给出了“卡通更接近”的回答，而在“静态”条件下的试验中，这一比例为 55.8%。由于这种独特的反应模式与社会线索的操纵无关，因此这种影响被认为是低水平的，即与自下而上的感知过程有关。在 ASD 组（n = 17）中发现非常相似的比率：在跑步条件下，平均有 25.3% 的试验（图 3b，右侧）和 53.9%静态条件下的试验认为“卡通人物更接近”（图 4，右侧）。

使用 2 × 2 方差分析（使用运动类型，跑步与静态，作为被试内变量，被试组，TD 与 ASD，作为被试之间的变量）证实了这一点。分析显示了运动类型的主效应，反映了跑步和静态条件之间低水平效应的巨大差异。Group 的主效应不显著，组交互的 Motion 类型也不显著，证实 TD 和 ASD 组受低水平效应的影响相同。

图5

假设低级错觉与运行和静态卡通与其相应的几何对应物相比的“大规模”差异有关。通过引入不同形状的几何对象，在 12 个不匹配的 TD 控制组的单独实验中测试了这个想法。与相同跑步条件下的实体几何对象相比，缩进的几何形状确实显著增加了“卡通更接近”响应的发生率（图 5；远离/远离条件；朝向/朝向条件）。在这个额外实验的静态条件下（图 5，左），“卡通更近”反应的发生率再次约为 50%。

社会线索的影响（如果有）将作为对高估距离的低级趋势的调制而可见，并被视为高级效应（图 3）。使用 2 × 2 × 2 方差分析检查两种社会线索的相对贡献，注意方向（远离与朝向）和身体方向（远离与朝向）作为受试者内变量，以及组（TD 与 ASD）作为被试间变量。唯一的显著因素是群体互动的社会注意和群体互动的身体方向的三向社会注意。对于 TD 组，注意力方向有显著影响，身体方向没有显著主效应。

身体方向和主义方向的交互作用显著，T 检验表明，“看向/跑向”条件比其他三个条件中的每一个都明显更多地引起了“卡通更接近”的反应。TD 被试认为，与当其中一个或两个线索被“远离”时相比，当他们看着对方并朝着对方跑去时，这两个主体会更靠近。

注意方向和运动方向都不会影响 ASD 组的判断，而对于 TD 组，注意方向和运动方向确实会影响判断，但仅当它们都显示为“朝向”方向时。

图6

在毕加索条件下，不存在连贯的身体形式或隐含的运动（见图 2a 和 c，以及图 6 的顶部）。TD 组的单向方差分析显示条件因素的显著影响，远离/远离与朝向/朝向有显著差异。ASD 组在三种条件中的任何一种之间的反应没有差异。这些结果表明，毕加索条件确实代表了一种“中性”刺激，其反应仅由低级错觉决定。当两种社会线索都不存在时，高水平反应偏差被有效地消除，因此，两组在距离判断上不再存在差异。

在静态条件下，通过描绘直立姿势的卡通人物（参见图 4 的顶部面板）来移除运动提示，而社会注意力提示保持不变。在所有被试中评估静态条件。TD 组和ASD 组不再区分“看向别处”和“看向”条件。在 TD 组中，当作为跑步身体姿势的一部分出现时，社会注意线索会产生影响（图 3b），而当作为静态站立身体姿势的一部分出现时，相同的社会注意线索没有影响。

图7

在 17 名 ASD 被试中，5 人表现出正偏差（3 AD 和 2 AS），7 人表现出负偏差（3 AD 和 4 AS），5 人无偏差（2 AD 和 3 AS；图 7a）。AS 和 AD 组在反应偏差方面没有差异。TD 组（n = 28）在总体水平上的显著响应偏差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17 个 TD 控制显示出正偏差，9 个显示没有偏差（图 7b）。

4.总结 ¶

本研究使用了一项新的社会距离判断 (social distance judgement，SDJ) 任务来探索社会线索的程度，即某人的注意力方向和隐含的生物运动（或目标导向的动作），被无意识地处理到并包括由 TD 个人和 ASD 个人提供的理解级别。新任务利用了非自愿解码社会相关刺激的含义/含义的能力。假设这种能力可能会在自闭症中被选择性地损害。当前实验的结果支持了这一假设，因为 ASD 组在判断卡通人物之间的物理距离时没有表现出与社会线索一致的反应偏见，而 TD 组确实表现出这种反应偏见。将这种反应偏见或错觉称为高级别的，因为它是由社会线索的含义引起的。此外，反应受到低水平或知觉错觉的影响，TD 和 ASD 组同样容易受到这种错觉的影响。

总之，目前的结果表明，社会线索的非自愿处理可能是一个独特的过程，这在 ASD 中受到了损害。这可能反过来导致一连串的社会互动问题。对于患有 ASD 的人来说，解码社交线索可能需要付出努力和自愿推理，而典型发展的人只是“看到”意图。用现象学的术语来说，人们可能会说，对于 ASD 个人来说，行动中没有给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