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负面评价的恐惧影响ASD青少年的目光注视–一项初步研究



文献:White, S.W., Maddox, B.B., & Panneton, R.K. (2015). Fear of negative evaluation influences eye gaze in adolescents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A pilot study. Journal Autism Development Disord, 45, 3446–3457. https://autorpa.tpech.gov.tw:2170/10.1007/s10803-014-2349-6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社交焦虑(social anxiety)在自闭症谱系障碍(ASD)青少年中很常见,了解ASD社交焦虑的病因、表现和过程具有临床和科学意义。从现象学上讲,社交焦虑包括三个相关的症状群:行为、身体和认知。由于社交焦虑和ASD在身体(如,生理性过度觉醒)和行为(如,避免眼神接触)方面存在重叠症状,因此,会使准确地鉴别诊断变得复杂。认知成分(如,对负面评价的恐惧)可能是区分这两种疾病的关键点,如,他人令人困惑或者令人恐惧的行为会导致ASD回避社交,然而社交焦虑障碍的人则会时刻警惕,持续进行社交比较。

本研究的目的是探讨ASD青少年的与社交焦虑相关的认知(即对负面评价的恐惧)与其目光注视之间的关系。了解社交焦虑认知是否以及如何影响ASD参与社交和处理信息,可以为两种疾病(社交焦虑障碍和自闭症谱系障碍)的鉴别诊断以及治疗提供参考;研究ASD青少年社交焦虑和其对社交刺激的注视之间的关系,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社交焦虑对社交注意力和选择的影响程度。

2.方法 ¶

没有智力障碍的12-17岁的青少年:ASD组15名(8名男生),对照组18名(10名男生),对照组青少年没有ASD诊断,但是都被父母评价为性格孤僻或害羞。

人口统计信息问卷–家长提供孩子的基本信息并指出孩子的直系亲属是否患有ASD或相关的发育或心理障碍。

社交担忧问卷 (Social Worries Questionnaire ,SWQ)–家长报告10个与恐惧和社交回避情境相关的项目,孩子报告13个评估社交情境中的认知和恐惧情绪反应的项目。

社交反应量表(Social Responsiveness Scale, SRS)–评估儿童的社交障碍、社交意识、社交信息处理、社交互动交流的能力、社交动机以及受限/重复的行为和兴趣。

社交沟通问卷(Social Communication Questionnaire, SCQ)–帮助诊断ASD。 负面评价恐惧简短问卷(Brief Fear of Negative Evaluation,BFNE; Leary, 1983)–自我报告量表,用来评估孩子们对可能受到他人对自己作出负面评价的担忧。

研究者对注视持续时间(fixation duration, FD) 感兴趣,定义为被试注视感兴趣区域 (area of interest, AOI) 的总时长(以毫秒(ms)或秒(s)为单位,取双眼注视时间的平均值),面部 AOI包括发际线以下的所有面部区域,眼睛AOI包括眉毛以下和大部分鼻梁在内的左眼和右眼区域。分析中包括的注视时间均≥100ms。

带有 38 cm 薄膜晶体管 (TFT) 监视器的 Tobii T60 双目眼动仪用于眼动追踪任务。在收集数据之前,所有被试都针对任务进行了视线校准,该校准系统的精度为0.5°,视觉漂移<.3°。T60放置在手臂上,因此即使更换被试,显示器也可以轻松地重新定位,以最大限度地提高跟踪质量。

面部刺激是从 NimStim 面部表情集 (Tottenham et al. 2009) 中提取的彩色照片。

3.实验任务 ¶

图1

两个眼动追踪任务都与先前研究中使用的范式相似(Corden et al. 2008;Garner et al. 2006)。 任务一:一项被动观察波斯纳型(Posner-type)任务,被试坐在距离显示屏大约70cm出,指示被试注视屏幕上的“十”字,“十”字居中呈现2s;接着呈现一对面孔,持续4s;最后呈现空白黑屏1s。面孔对(Face-pair)并排呈现同一个演员的两种不同的情绪表情(快乐(happy)、平静(calm)、愤怒(anger)、厌恶(disgust)),每个面孔对由一张正面(快乐、平静)和一张负面(愤怒、厌恶)的面孔组成,另外包括一个厌恶-愤怒面孔对。每对中的每个面孔出现在左右各一次,总共生成10个刺激,每个刺激呈现两次。

任务二:呈现一组12个单张面部图片刺激,[2(性别)×6(情绪:快乐、悲伤、恐惧、惊讶、愤怒、厌恶)],每种刺激呈现2次,总共呈现24次,连续呈现的消极或积极面孔不超过两个,要求被试“随心所欲”的观看屏幕,每个刺激呈现4s,每2个刺激之间有1s的空白黑屏间隔。

4.数据分析 ¶

数据分析在 IBM SPSS Statistics Version 20 中进行。初步分析可能的组差异和零阶相关性以评估 ASD 严重程度与社交焦虑之间的关系后,以组 (ASD组, 对照组) 作为被试间变量,将情绪(厌恶、愤怒、快乐)作为被试内变量进行了方差分析 (ANOVA) 以检查面部和眼睛 AOI的FD之间的差异,这三种情绪在两个任务中都存在,并且被选中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比较效价的影响(消极情绪和积极情绪),更具体地确定厌恶是否会产生与愤怒不同的注视模式。计算双变量(Bivariate)和偏相关(partial correlations)以评估社交焦虑认知与面部AOI和眼睛AOI的FD 之间的关系强度。

5.结果 ¶

对面部AOI和眼睛AOI来说,两组情绪主效应均显著:相对快乐面孔,厌恶和愤怒情绪面孔的平均FD明显更短,但厌恶和愤怒面孔之间的FD差异不显著;与快乐和愤怒情绪的眼睛AOI的FD相比,厌恶情绪的眼睛AOI的FD更短,快乐和愤怒情绪之间没有显著差异。当控制对负面评价的恐惧时,情绪对面部或眼睛AOI的效应不在显著,然而,面部和眼睛AOI均存在显著的组效应,ASD组对两个AOI的FD都比对照组短。

图2

在对照组中,SRS 总分与父母报告的 SWQ分数显著相关;在 ASD 组中,在任何情绪条件下(快乐、愤怒、厌恶)无论是父母报告的还是青少年自我报告的SWQ分数都与 AOI(即面部或眼睛)的 FD 相关;儿童报告的对负面评价的恐惧(BFNE 分数)显著预测了注视愤怒和厌恶面孔的持续时间;当控制 ASD 严重程度时,这些关系在统计上仍然显著,并且更强。

为了探索眼睛注视模式表明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对任务一(双面孔)中的厌恶和愤怒的面孔保持警惕和脱离接触,研究者将每个 4 秒的面部呈现分为8个 500 ms的时间段,重点关注那些厌恶或愤怒的面孔与快乐或平静的面孔组成的面孔对(8 对厌恶,8 对愤怒)。

图3

图4

如图 3 和图 4 所示,在第二个时间段(500-1,000 ms),两组对愤怒和厌恶的面孔的FD都激增(spiked),然后逐渐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愤怒面孔的唯一组差异发生在第一个时期,对照组对愤怒面孔的 FD 更长。

图5

图6

图 5 和图 6 分别显示了对负面评价的恐惧和 愤怒及厌恶面孔的FD 之间的关系。尽管总体而言,ASD组对负面评价的恐惧与注视持续时间之间的关系更强,但这种关联的强度在刺激呈现的过程中有所不同。

6.总结 ¶

这项研究的发现强调了考虑刺激的情绪效价的重要性,因为消极情绪可能会产生与积极情绪不同的凝视模式。总之,研究者发现对受到他人负面评价的恐惧–社交焦虑的主要认知组成部分,预测了 ASD 青少年对社交威胁刺激的注视,并且可能对有一些特别的面孔表现出厌恶从而影响注意力脱离。 参考文献: Corden, B., Chilvers, R., & Skuse, D. (2008). Avoidance of emotionally arousing stimuli predicts social-perceptual impairment in asperger’s syndrome. Neuropsychologia, 46, 137–147. https://doi.org/10.1016/j.neuropsychologia.2007.08.005

Garner, M., Mogg, K., & Bradley, B. P. (2006). Orienting and maintenance of gaze to facial expressions in social anxiety. Journal of Abnormal Psychology, 115, 760–770. https://doi.org/10.1037/0021-843X.115.4.760

Tottenham, N., Tanaka, J., Leon, A. C., McCarry, T., Nurse, M., & Hare, T. A. (2009). The NimStim set of facial expressions: Judgments from untrained research participants. Psychiatry Research, 168, 242–249. https://doi.org/10.1016/j.psychres.2008.05.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