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Joshua, C. J., Joseph, W., Teague, R. H., Johann-Mattis, L., Robert, F., Peter, J. M., Simon, J. G., Russell, D. G., & Kristen, A. L. (2019). Emotion semantics show both cultural variation and universal structure. Science, 366, 1517–1522. https://doi.org/10.1126/science.aaw8160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许多人类语言都有丰富的词汇用来交流情感（emotion）。尽管并不是所有的情绪词都很常见，但在世界各地的语言中，许多单词似乎表达了类似的情绪状态。达尔文的早期情绪理论表明，存在离散的（discrete）普遍情绪，所有其他情绪都是从中衍生出来的，正如存在原色（例如，黄色，红色）一样，在哺乳动物的大脑中可能会演化出原本的情绪（例如，愤怒，悲伤）。许多语言可能会为诸如“愤怒”和“悲伤”之类的主要情绪概念开发单词，因为这些概念命名的是源自人类共有的普遍生物结构的经验。情绪建构主义模型认为，“愤怒”和“悲伤”之类的概念并非源自专门的大脑结构，而是在人类对与维持体内动态平衡有关的基本生理过程的含义进行社交学习后得出的。因此，情绪概念（即“情绪语义学”）的含义应从文化发展的概念化以及生物学发展的生理学中汲取。 如果文化进化过程决定了情绪概念的含义，研究者假设情绪语义与语言组的地理位置相关：与地理位置较远的语言组相比，地理位置较近的语言组可能具有更多相似的情绪语义。尽管在许多情绪模型下，情绪的文化差异都是合理的，但地理距离和情绪语义之间的联系将支持建构主义的观点，即情绪是通过社会学习进行概念化的。情绪的建构主义模型强调效价的作用—享乐的愉悦与情绪的不愉快—和激活—与体验情绪相关的生理唤醒。 关于文化和生物学对情绪的影响的预测长期以来一直没有定论。此外，基于人类被试的研究很少会呈现自然发生的情绪，而是使用摆拍的面部表情，虚构的小插图（fictional vignettes）和夸张的发声（exaggerated vocalizations）作为测试刺激。最后，基于人类学科的研究可能容易受到需求特征和研究者偏见的影响。 作为基于人类被试的研究的替代方法，对自然语言的分析可以具有很高的生态学（ecological）有效性，语言可能不是精确的体验指标，但是分析人们如何使用单词可以揭示他们如何体验相似或不同的情绪。由于缺乏量化单词之间的语义距离否认量度，很少有研究定量地比较情绪词的含义。

2.“共词化” ¶

过去的研究使用跨语言的校对模式来检查非情绪概念的语义结构。研究者使用类似的方法–“共词化（colexification）”–来估计2474种语言样本和2439种不同概念，包括24种情绪概念的变异性和结构，即同一个单词表达多个不同的概念的情况。使用随机游走概率过程来生成同化网络，节点代表情绪概念，边缘代表这些概念之间的共通化，由拥有特定共通化的语言数量加权。使用此过程为数据库中的所有语言构建了一个网络，然后为20个单独的语言家族构建了一个网络，这些家族的同化网络具有显著的模块化水平。尽管每个语言家族网络中的节点都标有相同的情绪概念（“愤怒”），但比较不同语言家族的同化模式可以让我们测试这些节点是否实际上显示出普遍的语义对等，或者它们的关联模式是否反映了语义变异。

3.结果 ¶

3.1基于算法的结果： ¶

这些网络比较中的关键步骤包括识别共同体（community），使用聚类优化算法计算共同体结构，图1显示了全球共通化网络和五个最大的语言家族特定网络，图2显示了该语言。 通过比较语言家族网络的共同体结构，估计了情绪语义的整体变化。使用调整后的Rand指数（ARI）量化了两个网络的共同体结构的相似性，负ARI值表示两个网络的共同体划分的变化超出了偶然的预期水平，ARI值为0表示两个网络的共同体划分在偶然的预期水平上变化，而ARI值接近1反映了两个网络之间的共同体结构（community structure ）高度一致。原始ARI的分布以及变换后的ARI值都表明，各个语言家族的共同体结构（community structure）存在很大差异。

3.2情绪概念与颜色概念： ¶

又将情绪概念比较中的ARI值与涉及颜色概念的共通网络的ARI值进行了比较。在完整的比较样本中，颜色概念的平均ARI显著高于完整的情绪概念。当将颜色和情绪概念的数量相等时，也出现了这种差异，因此，情绪语义在各个语言家族中变化很大，并且它们的变化远大于颜色语义上的变化。

3.3情绪概念与地理距离： ¶

3.4情绪概念与心理生理： ¶

最后，测试了任何心理生理维度是否可以预测跨语言家族的情绪的语义结构。通过测试六个维度（效价，激活，支配地位（dominance），确定性，避免使用方式（approach-avoidance）和社交性（sociality））的解释力，来检验它们是否预测了整个推广网络中情绪概念的共同体成员。

3.4.1被试： ¶

200位在线被试（90位女性，110位男性；平均年龄= 34.11，年龄SD = 10.52）。

3.4.2方法： ¶

使用多级结构方程模型，其中被试在这些维度上对情绪概念的评分预测了情绪概念的共同体成员身份，然后，测试每个维度如何将情绪共同体与中性词组区分开。

4.总结 ¶

研究者的发现揭示了全球20个语言家族在情绪语义上的广泛差异。情绪概念在不同的语言家族中具有不同的关联模式。即使在翻译词典中经常将情绪词等同使用，但情绪词在不同语言中的含义也有所不同。地理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情绪语义的变化，因此在地理上更近的语言家族比远处的语言家族更倾向于以相似的方式来对情绪概念进行共通。尽管存在这种变异性，但本研究发现各种语言中情绪概念的含义具有共同的基础结构。效价和唤醒（与维持体内平衡的神经生理系统相关）被用作情绪语义变异性的普遍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