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调节:自闭症谱系障碍的治疗目标

文献:Reyes, N. M., Pickard, K., & Reaven, J. (2019). Emotion regulation: A treatment target for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Bulletin of the Menninger Clinic, 83(3), 205–234. https://doi.org/10.1521/bumc.2019.83.3.205.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自闭症谱系障碍（ASD）是一种神经发育障碍，其特征是与社交沟通功能相关的缺陷以及受限和重复的行为。有充分的文献证明，自闭症儿童在情绪识别、表达和调节方面都遇到很大的困难。然而，至今情绪调节（emotion regulation，ER）还没有成为该人群的治疗目标，本文回顾了ASD的ER困难，重点介绍了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behavioral therapy，CBT）和基于正念的疗法（mindfulnessbased treatments）两种干预措施以及它们的初始疗效。通过解决ER困难，ASD人群可能会更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并潜在地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 情绪调节（ER）包括个体调节其情绪状态以促进适应性功能的过程，是个体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通过参与行为策略和认知过程以调节连续的情绪状态来管理和改变其情绪反应（例如发生、形式、持续时间和强度）的能力。在典型发育儿童中，研究发现更好的ER能力与积极地社会互动和亲社会行为的增加有关，值得注意的是针对典型发育中的儿童的ER能力的干预计划表明，这项技能可以提高。 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与同龄人相比，ASD儿童经常表现出负面情绪，积极情绪减少并且表现出更具有挑战性和攻击性的行为，与正常同龄人相比，ASD青少年和年轻成年人的ER能力更差。已有研究还发现，ASD儿童在使用与目标导向行动相关的ER策略方面存在重大挑战，这些策略包括分散注意力、自言自语、发声、身体发泄、寻求社会支持、自我安抚、破坏性行为和回避。

2.ASD中的情绪调节治疗及其疗效（efficacy） ¶

一些研究小组已经开发和测试了干预措施，以解决年轻ASD的ER困难，这些干预措施主要侧重于通过使用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behavioral therapy，CBT）和基于正念的疗法（mindfulnessbased treatments）来提高ER能力，并且报告了令人鼓舞的发现。

鲍格(Bauminger, 2002)设计并试行了一项干预措施，以促进8至17岁高功能自闭症儿童的社交和情绪理解能力。该干预课程包括：（a）社会观念方面的指导（例如，“朋友是什么，为什么要倾听（listen to）朋友，我们如何倾听朋友，朋友在哪些方面相似哪些方面不同”）； （b）通过描述几种情绪，教授简单的情绪/情感，教授在社交场合中如何识别自己和他人的情绪(如面部表情、手势和声音)；（c）社会-人际问题的解决(例如，与同伴展开对话，安慰朋友，与同伴分享经验)。结果表明，参与干预计划的ASD儿童与同伴互动更加积极，情绪理解和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显著提高。 Beaumont和Sofronoff(2008)使用了初级侦探培训计划（Junior Detective Training Program）来解决ASD学龄儿童的社交和情绪能力。具体来说，在第一级，教导孩子们解读“嫌犯（suspects）”的面部表情、身体姿势和语言韵律来识别游戏角色的复杂情绪（如内疚、尴尬）；第二级，孩子们在呈现不同的非语言和环境线索的情况下解读角色的感受；从第一级和第二级获得的知识用来完成第三极，在与他人玩耍和尝试新事物等相关的场景下解读角色的感受。结果表明，参与该计划的ASD儿童表现出社交技能的提高。 另一项基于CBT的干预措施侧重于教授ER技能，以管理与焦虑和愤怒相关的情绪，其中一种程序叫做“探索感觉（Exploring Feelings）：控制焦虑/愤怒的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ur Therapy to Manage Anxiety/Anger）。结果表明，参与该项干预的ASD儿童和青少年的父母认为他们孩子的负面情绪不稳定性降低且爆发时间减少了、ER能力提高，父母对孩子处理负面情绪的能力的信心增强。

De Bruin等人(2015)，Ridderinkhof, de Bruin, Blom和Bögels(2018)和Salem-Guirgis等人(2019)研究了MYmind计划的可行性和有效性，MYmind计划是针对青少年和年轻人的基于正念的干预措施，重点是讲授情绪意识以及学习和练习策略，以提高压力（distress）承受度和自我控制能力。结果表明，接受干预的被试生活质量得到改善，ER能力显著提高，治疗后反刍现象减少。 Conner & White(2018)研究基于正念的个体疗法，这项干预措施包括情绪教育、正念练习和参与/摆脱ER技能/应对策略（例如接受，重新评估，解决问题，反省，回避）。结果表明，大多数被试在以下至少一个方面表现出了改善：冲动控制、获得ER策略和情绪接受度。 总之，以前的发现表明，基于CBT和正念的干预措施可能有效改善ASD中的ER技能。

3.ASD心理健康干预中的情绪调节纳入研究 ¶

ASD的心理健康问题已被广泛报道，据估计40％的ASD儿童和青少年至少经历一种焦虑症（anxiety disorder），因此，换届焦虑症通常是ASD儿童和青少年的治疗目标之一。此外，高功能自闭症儿童容易出现抑郁症状增高，有人认为ASD的情绪、焦虑和行为障碍合并症可以由基本的ER困难来解释。 两项使用“特工协会:操作规范”(Secret Agent Society：Operation Regulation，SAS:OR)的儿童研究报告了令人鼓舞的发现。SAS：OR是初级侦探培训计划的版本之一，这种以间谍为主题的（spy-themed）干预措施包含10个单独的环节：心理咨询（psy-choeducation）；体内技能练习（in vivo practice of skills）；计划在挑战性环境中使用ER技能以及积极强化在各种环境中使用所学的ER技能。通常，SAS：OR计划从教授基本的情绪意识发展为使用ER技能来管理焦虑和愤怒的过程，父母也参与该项干预措施。 Thomson等人（2015年）证明，参与SAS：OR的儿童报告了更合适的ER策略，以回应暗角（vignettes）描绘了必须应对的愤怒和焦虑，以及情绪失调减少。Weiss等人（2018）使用了SAS：OR，研究结果表明，参与治疗的儿童ER技能与对照组相比有改善，心理病理学（psychopathology）降低（即内在和外在症状），适应性功能增强。 三项研究还检查了以正念为基础的干预措施的有效性，尽管这些干预措施并不侧重于ER技能，但研究结果表明，提高正念度也可能促使ASD的行为和情绪健康得到改善。

4.情绪调节的重要性：未来的研究和结论 ¶

ER似乎是儿童情感发展的重要里程碑，被认为是情感和社交能力发展的关键技能。先前的研究表明，以ER作为治疗目标的干预措施已显示出改善ASD患者ER技能的一些初始功效。总的来说，这些基于CBT和正念的干预措施包括情绪教育/情绪意识、对ER技能的学习和实践以及对压力的承受能力。先前研究的两个局限性在于，尚未在该人群中验证用于评估ER技能的措施，并且这些干预措施仅包括高功能ASD个体，因此，需要进行进一步的研究以更彻底地检查与特定ER治疗相关的结果。大量研究表明，ASD儿童更容易出现严重的ER困难，而这些困难可能代表了与整体适应和心理健康直接相关的潜在过程，这种潜在的联系也是未来研究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