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语言表达感受:影响标签为内隐情绪调节

文献:Torre, J. B., & Lieberman, M. D. (2018). Putting feelings into words: Affect labeling as implicit emotion regulation. Emotion Review, 10(2), 116–124. https://doi.org/10.1177/1754073917742706.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把感受用语言表达出来，或者“情感标签标记”，会削弱我们的情绪体验。但是，与外显的情绪调节技术不同，情感标签在发生时甚至可能感觉不到调节过程。然而，对情感标签的研究发现，它会产生一种类似于在外显情绪调节中所见的效果模式，这表明情感标签是一种内在的情感调节形式。情绪调节通常在概念上定义为对情绪的质量、持续时间或强度的控制，这篇评论将概述情感标签的研究，将其与重新评估（一种外显的情绪调节形式）沿四个主要方面进行比较（经验，自主，神经和行为）将其确立为一种内在的情绪调节形式。

2.情感标签的情绪调节作用 ¶

首先对经过充分研究的情绪调节“重新评估（reappraisal）”形式进行表征，重新评估的一种形式是对情感唤起性刺激的重新解释，以改变其情感影响。比如，目睹车祸时，人们会说服自己车祸没那么糟糕。重新评估有两个主要变体：“重新解释（reinterpretation）”（其中重新唤起刺激以改变其情感影响）和“疏远（distancing）”（其中个人降低了唤起刺激与其自身的相关性）。通过重新解释进行重新评估可以改变通过自我报告来衡量的情感主观体验。在神经领域，与认知控制相关的前额叶区域在通过重新解释进行重新评估进行情绪调节时更为活跃，杏仁核活动减少。 像重新评估一样，“情感标签”也描述了一组相关的变化。无论情感标签采用哪种具体形式，对情感标签的研究都表明，与其他形式的情绪调节一样，情感输出效果在相同的体验，自主（autonomic）、神经（neural）和行为（behavioral）领域中也得到了调节。

当被试将情感标签应用于带有情感的刺激时，与不进行情感标签相关处理的情况相比，他们倾向于报告情感水平降低。当被要求标记观察到的其他人的情绪状态或情感唤起的对象时，与查看未标记的刺激相比，情感标记显著减少了对厌恶图像的反应所产生的困扰，以及对被试报告的积极图像所产生的愉悦感。 被试内因情感标签引起的痛苦减少与重新评估带来的痛苦减少呈正相关。标记自己的情绪状态还会在情感标记过程中减少痛苦，这又与重新评估过程中的痛苦减少有关。总之，在情感的主观体验范围内，情感标签可能会减少正面和负面情感的感觉，并且个体内部的这些减少与重新评估的类似减少相关。

普遍认为，情感事件的体验会产生可测量的自主信号，并与其他情绪反应量度相关联，并且可以通过情感改变调节过程。情感标签已显示出两种自主性降低：即刻效应和延迟效应。 与陈述有关经历的事实相比，用负面图像来表达情感体验，减少了皮肤电导反应和语音音调，表明唤醒程度较低。将主观情感标签（即描述自己的情绪状态的单词）与客观情感标签（即描述诱发刺激的单词）与厌恶图像的应用进行比较时，在应用客观情感标签时，皮肤电导反应显示出更多的减少。 观看厌恶性电影并谈到自己的情绪的被试在开始训练的过程中表现出较高的生理反应（较低的皮肤温度和较高的皮肤电导率），但48小时后当第二次观看该电影时，生理反应减少并且自我报告的积极影响增加时间。

与其他条件相比，情感标签已显示出增加的vlPFC（前额叶皮层）和杏仁核活性降低。在被动刺激中观察到的标记情绪产生的杏仁核活动相对于被动观看这些刺激的几率显著降低。

情绪是功能性的，常常使我们在心理和生理上做好采取某些行动的准备。如果情绪状态发生变化，那么我们预计由于这些情绪而产生的下游（downstream）行为影响也将发生变化。

当在逐项试验的基础上被问到他们对厌恶的图像有多大痛苦时，被试正确地预测，如果他们进行重新评估，他们会感到更少的痛苦，但是错误地预测到，如果他们进行重新评估，他们会感到更多的痛苦。内隐情绪调节的一个定义特征是，它不需要有意识的监督或明确的意图，但仍然可以改变情绪体验。尽管并不需要为了有效地调节情感体验而进行努力，但情感标签并不是毫不费力的，因为它确实需要将内部情感体验或外部唤起性刺激有意识地转换为语言符号。这样，由于需要付出努力，情感标签可能感觉像是一个明确的过程，但是作为一种没有意识意识的调节过程，它的反直觉效果表明它确实是一种情绪调节形式。

3.情感标签的可能机制 ¶

通过分散注意力来影响标签的操作，要求将语言应用到唤起性刺激上会暂时使我们无法像其他情况那样完全处理和参与刺激，从而导致效果减弱。但是，性别标签没有显示出与情感标签相同的调节效果，这开始表明，简单的注意力分散可能不足以说明问题。如果情感标记确实是通过分散注意力来起作用的，则很难解释较早描述的情感标记的时间延迟效应。与其说是分散注意力，不如说是在某种形式的干扰中考虑了在表达激励刺激的过程中处理单词。分散注意力只是一种可能的机制。

要用语言表达我们的情感，我们必须首先确定这些情感是什么，需要一定程度的自我反省。情绪内省，无需通过语言进行显式处理，本身已显示出与成功的情绪调节相似的神经形态：vlPFC的活动增加，杏仁核的活动减少。情感标签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能是对我们情绪的自我反思，而将这些感觉转化为语言可能仅用于引发内省过程或作为自我反思发生的外部指标。它可能与语言本身无关，而是与语言相关的步骤有关。 将情感标签应用于自己和他人可能依赖于不同的基础过程来进行操作，但是将情感标签应用于外部刺激也有可能取决于对我们自己的情感体验的理解。激活自省过程对于获得我们希望从效果标签中获得的调节效果很重要。

情绪通常可能是模糊的感觉状态。通过给这些状态贴上标签，甚至是给那些唤起性但模棱两可的刺激贴上标签，我们可能会通过对它们进行分类来减少我们对它们的不确定性。

情感标记也可以通过使用语言将刺激转换为符号表示的抽象方式来进行操作。当被试将厌恶和威胁性刺激的图片归类为“自然”或“人工”时，vlPFC活性增加，杏仁核的边缘活动减少，皮肤电导反应也减少。

4.总结 ¶

情感标签描述了将标签应用于我们自己的感受，他人的感受或情感上令人回味的对象。迄今为止，尚不清楚这些类型的情感标签之间的差异。一些证据表明，使用更多的带有情感标签的单词会带来更好的结果，而其他研究表明，曲线关系表明，某些使用情感标签的方法是有益的，但不使用或使用过多的标签可能是有害的。 这篇评论已经证明了情感标签对情感反应主要领域的影响，这种情感特征由更明确的情感调节形式（尤其是重新评估）所共有。讨论了情感标签显示减少的自我报告的影响的研究。自主神经活动减少；激活几乎相同的神经区域，例如前额叶控制区（特别是vlPFC）的活动增加，杏仁核的情绪生成活动减少；并减少与情感有关的行为影响。尽管将情感状态或厌恶刺激的感知转换为语言所付出的努力，但情感标签的调节效果却是反直觉的和意想不到的，并且似乎在意识之外起作用，将其标记为内隐情感调节的一种形式。最后，推测了情感标签作用的多种可能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