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听觉情绪识别问题是ASD和ADHD家族性交叉障碍现象

文献：F.Waddington et al., (2018). Visual and auditory emotion recognition problems as familial cross-disorder phenomenon in ASD and ADHD, *European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 https://doi.org/10.1016/j.euroneuro.2018.06.009 论文原文

1.背景介绍 ¶

自闭症谱系障碍（ASD）和注意力不足/多动症（ADHD）通常是合并症。情绪障碍被认为是ASD的重要家族缺陷，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情绪识别问题可能会加剧。但与ASD相比，关于情绪识别问题对ADHD的贡献知之甚少。关于ADHD的情绪识别能力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视觉情绪识别，表明ADHD 存在情绪处理缺陷，但是报告结果参差不齐。因此需要对ADHD的情绪识别问题做进一步的研究。最近关于ADHD的视觉情绪识别和心理理论的荟萃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注意力和抑制（inhibition）与从面部识别情绪的能力有关。到目前为止，关于ASD和ADHD的情绪识别表现相似（不相似）的结论仅基于视觉而非听觉情绪识别，并且主要来自ADHD和ASD被试之间的间接比较，对ASD和ADHD中的情绪识别的家族性缺陷也缺乏了解。本研究的目的是在包含ASD+ ADHD，仅ASD，仅ADHD及其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的大样本中探究他们在各个年龄段（横向）的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能力。可以评估内表型的标准之一是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的情绪识别能力在先证者（probands）和对照组之间的中间水平上。

2.过程 ¶

ASD（以下（further）称为仅ASD的先证者（probands））：89名；ASD + ADHD（以下称为ASD + ADHD的先证者）：64名；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122名；ADHD被试（又称为仅ADHD先证者）：111名；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69名；对照组：220名。 他们来自两个队列，一个是2003-2006年间进行的国际多中心ADHD遗传学（International Multicenter ADHD Genetics，IMAGE）研究的荷兰部分以及根据（Neuro）IMAGE建模的 自闭症的生物学起源（Biological Origins of Autism，BOA）（2009-2012）。

使用阿姆斯特丹神经心理学任务（Amsterdam Neuropsychological Tasks ，ANT）量表中的面部情绪识别（Identification of Facial Emotions，IFE）任务和情感韵律（Affective Prosody，AP）任务测量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平均反应时间）和准确性（错误的百分比）。 IFE任务中被试查看面部表情照片，如果是目标情绪（快乐、恐惧或愤怒等）就单击“是”按钮，如果没有看到目标情绪，就单击“否”按钮。在AP任务中，让被试听韵律不同的包含中性内容的句子，被试要口头确定他们听到的声音的情绪。

3.数据分析 ¶

根据来自IFE和AP任务的数据以及性别、年龄、智商、家庭和诊断状况，使用SPSS分别为每个队列估算数据。使用Van der Waerden变换对两个队列的测量值进行了正态化（normalised）和标准化（standardized），并且对IQ评分进行了反转（reversed）。因此，所有变量的得分都在相同的z尺度（z-scale）上，得分越低意味着表现越好（错误更少，反应时间更快，智商更高）。使用线性混合模型（包括诊断、年龄和诊断x年龄交互作用interactions）来评估诊断组（随年龄）情绪识别因子评分的差异，检查了性别和智商的影响。对于诊断x年龄有显著相互作用的因素进行事后比较。

4.结果 ¶

第一个队列（NeuroIMAGE）中的情绪因子分析（EFA）的四因素（four-factor）解决方案提供了很好的拟合度，第二个（BOA）队列中的确认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CFA）证实了这一点。四个因素分别是：（1）面部表情识别的准确性；（2）面部表情识别的速度；（3）听觉情绪识别的准确性和（4）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作为比较基础。

仅ASD，仅ADHD和ASD + ADHD先证者在各个情绪识别因子上的表现相似；ASD + ADHD先证者在四个因素中的三个因素上表现明显比对照组差（视觉情绪识别速度、视觉情绪识别准确性、听觉情绪识别准确性），然而，当考虑性别和智商的影响时，视觉识别准确性的影响不再显著；仅ASD先证者在视觉情绪识别的准确性和听觉情绪识别速度上的表现明显比对照组差，但当考虑到性别和智商的影响时，视觉识别准确性的影响不再显著；无论性别和智商如何不同，仅ADHD先证者在视觉识别的准确性和听觉识别的速度方面均显著低于对照组。 ASD（+ ADHD）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组的表现介于仅ASD先证者和对照组之间，除了听觉识别速度之外，其余三个因素与仅ASD先证者均没有显著差异；ASD + ADHD先证者和ASD（+ ADHD）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在仅听觉识别的准确性上存在显著差异，但是，当考虑性别和智商时，这种影响并不明显；仅ADHD未受影响的兄弟姐妹组的表现介于仅ADHD先证者和对照组之间，仅在视觉识别准确性方面有显著差异；不论性别和智商如何变化，ASD（+ ADHD）和仅ADHD的兄弟姐妹的表现在任何因素上均无显著差异。 年龄×诊断的交互作用与视觉识别速度显著相关。青少年（≥13岁）ASD + ADHD先证者和仅ADHD先证者与对照组对比，都比儿童（<13岁）ASD + ADHD先证者和仅ADHD的先证者与对照组的对比要明显；仅ASD和仅ADHD的先证者与对照组相比，没有显著差异；仅ASD和ASD + ADHD的青少年先证者有显著差异；仅ADHD和ASD + ADHD先证者之间没有显著差异。

对于CSB上的ASD核心项目，视觉情绪识别的速度和准确性以及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和准确性与症状水平呈正相关。 对于Conners父母（CPRS）和教师（CTRS）量表，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的准确性与多动和注意力不集中程度呈正相关；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与仅在CPRS上的过度活跃（hyperactivity）和注意力不集中正相关；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仅与CTRS上的注意力不集中成正相关。 CPRS和CTRS的焦虑水平和对立（oppositional）行为与视觉情绪识别的准确性呈正相关；视觉情绪识别的速度仅与焦虑呈正相关；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与焦虑和对立行为呈正相关；而听觉情绪识别的准确性与焦虑或对立症状水平无关。

5.结论 ¶

这个研究是第一个直接比较大量仅患和合并症的ASD和ADHD的儿童和青少年以及未患病兄弟姐妹的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表现的研究。仅ADHD青年人的情绪识别问题与仅ASD青年人所观察到的问题一样严重，ASD和ADHD症状均与该缺陷相关，说明情绪识别问题在两种疾病当中都存在。 在视觉上，仅ADHD和ASD + ADHD的青少年的情绪识别问题（出乎意料地）比仅ADHD和ASD + ADHD的儿童（而不是仅ASD的先证者）更为明显。 与非合并症组相比，ASD + ADHD与对照组的差异更大，这说明ASD + ADHD先证者情绪识别问题更严重。与对照组相比，先证者在视觉和听觉情绪识别的速度而不是准确性方面有更明显的损伤，这说明无法快速识别情绪阻碍了患者的社会交流。在ASD + ADHD或仅ADHD的青少年中，情绪识别问题最明显，这说明可能ADHD症状比ASD症状对ASD + ADHD的情绪识别问题的影响更大。 本研究结果支持以下观点：情绪识别问题可以看作是ASD和ADHD及其合并症的家族脆弱性标记（即内表型）。 目前还不确定情绪识别缺陷是ASD和ADHD的原因还是结果。